约莫十年前,在卡尔德隆家门前的草坪上,我给在国内的朋友打了一个电话,诉说了我对南方那个自由城市的理想与担忧。说完之后对方的沉默,让我意识到我永远不再是 “我们” 的一部份了,而我曾有的期盼恐怕很难再回来了。
回国之后的我很难再理解身边的前辈和长辈还留有的那种期盼——在我看来那不过是一种自欺欺人的粉饰。不过显然大家对我的观点和想法没有什么共鸣,并在随后的日子里教会了我附和和闭嘴。
虽然闭上了嘴,但那种抗拒和排斥恐怕是很难不被注意到,心里总是祈祷着对方是个粗心的人,不会在意我情绪的小变化。这些年来也只是偶尔能遇到一些心态开放、也不在意我的年龄的前辈一起交流,让我这人群里的极少数派不会总觉得孤独,实在是心存感激。
约莫五年前,有些前辈和长辈也好像渐渐变得不再期盼起来。我清楚地记得,每当社会起了什么变化,他们以前总是能在文字间找到积极的信息,告诉我这是好事;而我总是笑笑,沉默不语。
一次又一次,我在笑里包含着另一种期待:让他们的期待成真吧,我情愿做一个被人讥讽的傻子。
但一次又一次,悲观主义者的期盼落空,只是失落地坐着,如鲠在喉。